“喏。”陪坐侧席的黄门令左丰,又马不停蹄,奔赴兰台。
少顷,将历代借阅名录,依样抄回。呈报蓟王当面。
竟有十余人之多。不乏名士大儒,辞世先贤。便是恩师,亦曾留名。
偷看蓟王眉头微蹙,沉思不语。
赵忠这便谄媚上前:“名录中既有卢公之名,王上何不遣人一问。若卢公观时,尚未有迹,则可下问。若卢公观时已有。自当上溯也。”
刘备轻轻颔首:“也好。”恩师自是信得过。
恩师尚未散朝,刘备遂与众人耐心等待。日暮时,史涣乃回。言,恩师未见。如此,便可大略推算,乃恩师名下某人所为。
只可惜,刘备一眼扫过,全然不识。
线索就此断绝。刘备仍不死心:“可有借阅却不留名。”
“若皇子、公主、或宫中诸妃……借阅,多半不会留名。”曹节如实作答。
被曹节刻意省略的,刘备焉能不知:“如此,劳烦老大人,代孤问过兰台令史。可有未书录其名之人,借阅此书。”
“老奴遵命!”曹节肃容下拜。
引赵忠满眼艳羡。
若能替蓟王办妥此事,必得重用。心念至此,亦顾不得许多。不等刘备答话,赵忠自曹节身旁扑出,五体投地:“南北二宫徒遭兵乱,煞气未消,老大人年岁已高,当善保贵体,不宜轻身涉险。”
“哦?”刘备如沐春风:“依赵常侍之见,该当如何。”
“老奴愿代劳。”赵忠扬声答曰。
刘备遂看向曹节:“老大人意下如何。”
“老奴确是力不从心。恐不堪为王上驱策。能有赵常侍代劳,老奴深谢。”曹节拜谢。
“不敢。”赵忠回礼。
“如此,孤便将此事,交由赵常侍全权打理。”刘备焉能不成人之美。
“遵命!”赵忠起身再拜。
“前朝旧事,不宜外宣。诸位老大人谨记。”刘备送客。
“喏。”三人拜退。
少顷,贾诩等人,闻讯赶来。
“主公。”
从刘备手中接过襄楷《诣阙上疏》,速览一遍,贾诩表情微变。
“不料襄楷竟有此等远见。此人看似与主公全无羁绊,然诩料想,必早已暗中窥探我主。楼桑风吹草动,我主日常琐事,襄楷必心知肚明。”
“孤亦如此想。”刘备笑道:“如此说来,孤‘高筑墙,广积粮’之举,早被人窥破。”
“若如此,襄楷必与太平道无关。否则,右国令断不会留此人,身(死)后作祟。”贾诩言道。
“文和,所言极是。料想,襄楷、王芬、张修等,便是‘三方势力’。”刘备一语中的:“至于西王母派等诸夏仙门,是否裹挟其中,尚不得而知。”
“主公明见。”贾诩、荀攸等,四大谋主,齐声言道。
四人皆称足智多谋。异口同声,必然无差。
刘备笑道:“水落石出,为期不远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