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难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他对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这会也不得不多想,毕竟班军就在自己的对面。
几年前左重考上警官学校,一个人背井离乡前往杭州求学,却在学校里因为性格的原因被其他同学排挤,多亏了对方照顾、开导。
平时完不成警校的学习任务也是班军去跟区队长求情,要不是这位老大哥一直帮忙,左重根本完不成学业,又哪来现在的风光呢。
一饮一啄,皆是前定。
这份关照之情,无论是原左重还是新左重都得领,这个世界没有谁必须对谁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自己今天必须保班军一命。
他正在想着,邬春阳派来的一个小特务跑过来汇报道:“科长,攻击阵地的弟兄打中了一个地下党份子,不过自己也被对方击伤了。”
打中了地下党?
左重慢慢站了起来,脑袋晕了一下,之前确实有枪声响起,他以为这是自己手下在压制射击,没想到竟然打中了地下党方面的人。
他太阳穴砰砰跳个不停,语气异常平淡的问道:“哦?打中了什么人,有没有打死,立刻将受伤的弟兄送到后方,先行止血和包扎。”
“报告,是一个穿水手服的中年人,咱们的人应该打中了此人的后背或者后脑,对方中枪后滚落到煤堆背面,无法确定和记录战果。”
小特务老实回答道,接着继续请示:“科长,另外邬股长问要不要让处座那边的人来帮忙,被捕囚犯已全部上船,货轮烟囱冒烟了。”
左重听完后几欲晕倒,之前在望远镜里,班军穿的就是水手服,背后和后脑是致命部位,一旦被击中,几乎没有任何救治的可能。
每临大事有静气。
他默念了几遍凝神的句子,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不说中枪的人不一定是班军,就算是班军,现在也无法肯定对方是否真的死了。
“科长?”
小特务小心翼翼的问道,邬股长还等着他的回复,要是耽误了行动,那可是杀头的罪过,便也顾不上害怕,出声打断了科长思考。
左重摇了摇头,将心中的不安和惶恐暂时忘却,口中说道:“告诉你们股长,我同意他的意见,但要确保处座的安全,听到了没有。”
“是。”
小特务摆了个立正,转身飞快跑走了,心说早点打完早点结束吧,这帮地下党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是对付日谍有搞头。
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左重仰头问了归有光一句:“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看到地下党,加快速度,货轮已经启动随时都会离开。”
“对方都撤了,看样子是在第三排煤堆建立了防线,科长,情况有点不对啊,要不要派人过去侦察一下,防止这帮地下党唱空城计。”
归有光一边从顶部滑下来,一边小声汇报,顺手将汤姆逊冲锋枪上了膛,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显然是认为到了一决胜负的时候。
左重咬了咬嘴唇,再拖下去就有些明显了,被俘的地下党已经转移,少数几个行动人员的撤离应当比较容易,大不了到时再放水。
他掏出ppk一撸套筒将其上了膛,口中下令:“立刻让邬春阳带人前移第二道煤堆,从高处掩护进攻,你跟我带人直扑第三道煤堆。”
归有光听到命令精神一振,当即按照命令安排下去,长期训练的效果终于显现,两分钟不到战斗人员到位,三分钟所有人员到位。
左重则遇到了跟大光头一样的难题,便宜老师戴春峰不知道发哪门子疯,亲自带着支援来了,还假模假式的举着一把全新的ppk。
“哈哈哈哈,慎终,你做的很好,能用这么快速度突破地下党的防线,就算是西南那帮骄兵悍将都做不到,特务处这次要出名了。”
戴春峰根本不给左重劝说的机会,一来就大笑着表扬道,配合着满面的红光,不得不让人想到一个特务处老朋友,徐恩增徐处长。
左重心中担忧,表面上恭恭敬敬道:“老师过奖了,这都是您领导有方,学生等不过是按照命令行事,下一步该怎么办,请您指示。”
“哎,你不必自谦,听闻现场又击毙了一个地下党,行动结束后记得将这里和江边的尸体都带回处里,这些是重要证据,马虎不得。”
戴春峰又看了看手表:“给你五分钟时间,将这里的地下党份子清剿完毕,慎终啊,这关系到特务处乃至你我的命运前途,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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