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献祭之始(1 / 2)

结庐伴花疗伤势,智勇远行别五庄。

周拯离开五庄观后心情颇为不错,似已忘了悬在头顶的那把名为天道的利剑。

随行几人见他心情愉悦,自也不会故意提天道如何如何。

“我养伤耽误了许久,也该去继续鼓捣妖族了,”周拯缓声道,“断羽受些苦,咱们直奔下一程,我去开坛讲道、收拢妖心。”

“是,老师。”

大鹏鸟朗声应着,自星路中飞的更疾了几分。

那些‘被路过’的赶路生灵,所见只是一束金光划过,骂自是不敢骂,只是仰头赞叹,不知是哪位大仙。

前路迢迢,百花相伴。

百花仙子似是渐渐找回了‘大号’,恢复成了既温柔又主动的性子。

周拯的小日子也因此越发惬意。

冰柠与肖笙反倒越发沉默了起来。

冰柠在思考如何对抗天道发难,肖笙则是睹物思人,想起了他们小队实力最弱的那个。

也不知月无双在蓝星整顿修仙宗门整顿的如何了。

他们一路也不是闷头前行。

因大鹏鸟的遁速超过了绝大部分传信玉符飞的速度,周拯会找一些复天盟的‘据点’,让啸月教官主动去接一些情报。

总体来说,现如今的三界大势一切向好。

天道出手却哑了火,让青华帝君周拯的声望达到巅峰,越来越多的修士觉得复天盟是大势所趋,周拯就是大天尊的继承者。

复天盟仙兵扩增六成;

原天庭旧臣大批来投;

妖族在羽族的牵针引线下,已是有十数族对复天盟暗送秋波,以求归顺。

原本衰弱已久的青丘狐族,因蓝星上风磬妖王率领的那个分支,近来竟成了妖族‘新贵’,不少妖族老祖暗中送礼示好。

“大局已定啊!”

啸月啧啧笑着:“截天教还能有什么法子?”

冰柠也道:“大义是咱们的,而今胜势也是咱们的,只要找到压制天道的办法,以人道制衡天道,三界乱局自是可定下了。”

对此,周拯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他这個大劫之子,可没他们想的那么乐观。

渐渐的,周拯心底泛起了一点不安之感。

赶路途中,百花最先看出了周拯的异样,轻声问:“怎么了吗?”

“截天教现在太安静了,”周拯道,“天道也太安静了。”

“没招了呗,”啸月笑呵呵地应着。

周拯沉吟几声,道了句他要修行,就在大鹏鸟背上闭目打坐,细细感悟大道。

老君说过,一切问题的答案都在道中。

这境界有些玄妙,周拯而今只能做到与道同行,顺便通过大道感知一下前路是否安宁。

……

蓝星真不错啊。

隆辰市的一条热闹的小吃街,老谛听笑眯眯地跟在两位天师之后,打量着这热闹的凡俗之地。

如今随着修行之事日渐公开化,蓝星上的末日气氛已越发轻淡,穿长袍上街的修士越来越多,他们三个老头还真没太招人关注。

三位老神仙找了个小店,点了些小串儿,要了两箱啤酒,在塑料座椅旁搭好拂尘。

张天师随手点了个透明的结界,免得凡人听去了他们的聊天。

重点不是聊天的内容。

主要是怕毁坏高人形象。

老谛听感慨一声:“怪不得此前总觉得,周拯小友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原来根儿在这个凡尘,这种隔绝灵气自身发展数千年犹自没有衰败的小世界,当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说来也让人唏嘘,”张天师笑道,“这才多久,帝君的转世身才修行这般年岁,就已站在了你我难以企及的高度。”

“毕竟是东王公,”葛天师淡定地道了句,“总不能比你我都不如。”

老谛听目光被一旁路过的几个妹子吸引,啧啧笑了声。

他身体前倾,笑道:“两位道友可知晓?百花仙子最近去寻周拯小友啦。”

张天师抚须轻笑:“这般帝君的家里事,咱们何必多管,吃串吃串。”

“来,我给两位天师倒酒。”

“对瓶吹就是,”葛天师淡定地道了句,“你看凡人如何做的,你我自当洒脱地做一番。”

“哈哈哈,善。”

谛听抓着酒瓶子与两位天师碰了碰,左手烤肉串,右手烤扇贝,开始津津有味地咀嚼了。

不过,凡俗之物终究也只是图个新鲜,老谛听尝了尝味道就没了多少兴致,继续打量路过的凡人。

谛听道:“我就爱在凡俗街边发呆,看看人生百态,听一听言不由己之下的心声。”

葛天师问:“地藏菩萨可有踪迹了?”

“还没,”谛听道,“菩萨去哪儿了,谁也不知,或许只有老君和观音大士知晓吧。”

“勾陈大帝也是不见了踪影,”张天师沉声道,“两位道佛重要高手,似乎是差不多的时间离开了三界,也不知具体为何。”

“其实不只是我家菩萨与勾陈帝君,”谛听缓声道,“据我所知,佛门还有两位古佛一同不见了踪影,而且两位想想……”

“什么?”

“为何三清之中,到现在了,只有老君现身?元始、灵宝两位天尊,一直不见踪影。”

谛听低声道:

“这天地已岌岌可危,这两位不太可能不闻不问。”

张天师叹道:“祖师在想什么,咱们自是不敢多问,喝酒喝酒。”

葛天师道:“贫道觉得,如今还远没到真正决战之时,故三清不必齐齐现身。”

“或许吧。”

谛听笑着摇摇头,端着酒瓶仰头灌了口这味道苦涩的‘皮酒’,刚想跟两位天师聊聊道法,畅谈如今三界的大好局面,嗓音突然一顿。

老谛听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他闭上双眼,侧耳倾听,很快就变了面色。

一旁喝酒的两位天师也察觉了异样。

在他们眼中,谛听此刻仿佛是酒喝多了想到了什么伤心事,眼角渐渐湿润,整个人多了几分浓郁之际的悲伤。

浅灰色的道韵渐渐荡开。

谛听放下酒瓶,长长地叹了口气,许久未能言语。

“道友,”张天师关切地问,“这是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