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想失去凤绫罗,正如凤绫罗也不想因此和皇甫云一刀两断一样,既然他来找自己,那计划就应该照常进行下去。
“你看到的人,不是我,一定不是我!
我会调查清楚的,给你一个交代,也给我一个交代!
相信我,如果以后你见到的我,还说出让你伤心的话,你就问他,你与我第一次见面时,我唱了一首什么曲子?如果他猜出来是《何不曾相忘》,你就让他用笛子吹奏一曲。
这曲子是你所创,我听过一遍就吹奏下来了,这你是知道的,我不相信还有
第二个人能吹奏得出,这样你一定就能分辨出来,到底是不是我了!”
听着皇甫云真挚的话语,凤绫罗竟然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好,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我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才能只听一遍,就能吹奏出我所作的曲子!”
皇甫云擦掉了脸上的眼泪,却看到满屋的狼藉,衣服架子还有首饰都掉落一地,便知道,凤绫罗一定发了很大的脾气。
只有琴台完好无损,他们的兔子还趴在上面,正努着嘴巴看着他们呢!
“下次发脾气,就拿我出气,省的还要重新收拾!”
“拿你出气,打坏了,岂不是还要看大夫?得不偿失呢!”
凤绫罗故意说道。
皇甫云笑着看向她:“我有那么脆弱吗?”
凤绫罗也算是破涕为笑,转身去收拾屋子了:“没那么脆弱,还能晕倒了?”
“那不是……那不是外面太冷了吗?再厉害的人,在门外冻上三四个时辰,一动也不动的,也都受不住啊!”
皇甫云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我来帮你!”
没一会,二人又把房间恢复了原样。
“你那包裹里装的是什么啊?”
凤绫罗问道。
“对了,我来找你,还真是找你帮忙的!”
皇甫云急忙打开了自己带来的包裹,取出里面的衣裳,“这是我三弟的衣裳,袖子处刮坏了一个小口,也不知道谁的手艺高,能将
它缝补的天衣无缝,我想来想去,就觉得只有你绫罗能做到了!”
“这衣裳很重要吗?随便找一个裁缝铺子应该都能补得上!”
皇甫云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了,总之,这衣裳对我三弟来说,真的很重要!
是一个已经辞世的故人留给我三弟的遗物,我三弟因为她的死现在还难再过呢!
我想给他
一个惊喜,才会把衣裳偷偷的拿了出来!”
“既然这么重要,那我就帮你好好地缝补,保证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凤绫罗说道。
皇甫云一边笑着抱起兔子,一边坏笑着说道:“那我就代我三弟跟他未来的二嫂说声谢谢了!”
凤绫罗无奈的白了他一眼,只是脑海里还是不断地闪现着皇甫云在万香楼门口对自己说的那些绝情话,他跟眼前的皇甫云确实是有所不同的。
那个皇甫云的眼神里,似乎真的没有任何爱意,可是面前的皇甫云,他的眼睛里却写满了爱意,凤绫罗还是看得出来的。
眼睛是无法欺骗人的。
无论如何,她都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处一片银装素裹,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衬托出了行人的悲凉。
段如霜走在前面,文珠儿安安静静的跟在段如霜的后面,再也没有心情去胡闹去说笑了。
他们从没有如此安静过的巡街,不知不觉,又刚好路过水袖清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只是,不知何时,绣房已经变作一间包子铺了。
文珠儿停留在包子铺前,看着门口老板正为客人从蒸笼里拿出热气腾腾的包子,黯然伤神。
因为她突然想起了从前,每一次来到水袖清幽,连空都会起身为她和段如霜倒一杯热茶,然后说笑几句。
再巡街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冷,不会觉得辛苦了!
“珠儿姑娘,要不要来个包子?送给你的,还有段捕头,这天怪冷的,小店刚开张,免费赠送你们!”
那老板正要从蒸笼里取包子。
就被段如霜打断了:“老板,不用了,改天我和珠儿再来光顾!”
段如霜说完,拉起了文珠儿的手,“好了,别感伤了,以后再也没有水袖清幽,没有连空姐了,你给我好好
的振作起来!”
文珠儿抬起头看着段如霜,面色苍白,眼圈也泛红了,但她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然后强挤出一丝微笑。
文珠儿的强颜欢笑,让段如霜有些心疼:“笑比哭还难看!”
可是文珠儿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嘴里一边叫骂着,再对段如霜拳打脚踢。
“我们走吧!”
段如霜拉起了文珠儿的手,这动作看起来是那么自然。
当刺骨的寒风旋起地面上的飞雪,像一个身穿白衣的仙子翩然起舞,每一次舞动,就卷起一丝悲凉,每一次停息,就像经历了一场洗礼。
是啊,不会再有水袖清幽了。
也不会再有人能给自己做出这一身只属于我文珠儿的衣裳了。
就这样,二人一路前行着,沉默着,走过了一条又一条长街。
段如霜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把文珠儿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了。
文珠儿能感觉到段如霜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她终于勾起了嘴角,笑得舒畅:“谢谢你,段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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