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缺茫然道。
不知何时,中年文士站在小云缺身旁,遥望着山顶,道:
“登山的路,只有一条,如何走上去,你自己选择。”
小云缺沉思了一下,猛然握紧了手里的砍柴刀。
这时怪蟾跳了上来,一蹦十个台阶,落在云缺旁边,等它想要继续往上跳的时候,忽然被一把砍柴刀捅进肚子。
怪蟾的巨眼滚动了一下,死死盯着小云缺,仿佛带着不解,想不通为何刚才一起与石头巨人对战的战友,居然会自相残杀。
“抱歉啊,这座山归我了!”
小云缺将砍刀用力转动,搅碎了怪蟾的五脏六腑。
接着用同样的手段,将水牛,巨鳄与大象相继斩杀。
高山不在颤动,四周恢复了宁静,崎岖的山路铺满血迹。
中年文士平静的道:
“之前联手对敌,如今反目成仇,无情否。”
小云缺冷静道:
“无情与否,看代价如何,能保住山顶的风景,杀便杀了,又能怎样,谁还能骂我不成。”
中年文士平静的道:???..coM
“还会有后来人想要上山看风景,他们并不知道这座山曾经险些坍塌,后来人只会看到山路上的尸体,自然会骂你这个登山之人无情寡义。”
小云缺不屑道:
“骂就骂呗,骂我的人多了,他们算老几!我看我的风景,后来人,我才懒得理睬!”
说罢小云缺大步登山,朝着山顶奔跑。
很快来到山顶。
居高临下,美景尽收眼底,山脚的长河宛如银龙,美轮美奂。
然而山顶的另一侧,居然是万丈深渊,漆黑的云雾翻滚不休,仿佛要吞没一切。
半座山!
两侧,是天宫与地府的差距。
小云缺愣住了,不解道:
“先生,这山怎么断开了?”
中年文士站在山顶,面朝着长河一侧,道:
“美好的景物,必然会有两面,风景有远近之别,你可以永远看向远方,欣赏远处的风景,但脚下的泥潭,却始终存在。”
小云缺挠了挠头,听不太懂,道:
“那这座山会不会塌呀,看起来很危险。”
中年文士道:“不会,只要我站在山顶,山,便不会塌。”
小云缺放心了,好奇的打量着悬崖下的云雾,道:
“先生,深渊下面是什么地方?你去过吗?”
中年文士始终背对着深渊,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道:
“去过,深渊之下,是彼岸。”
小云缺惊奇道:“听起来不是什么好地方,先生胆子真大,那么危险的地方也敢去!”
中年文士微笑道:
“彼岸,亦有风景,有些人,虽然在欣赏风景,但在更远处的人们眼里,他只是风景中的一部分,你要记住,最美的风景永远在远方,永不停步,你才能欣赏到别人无法看到的风景,永不停步,才是真正的行路人……”
小云缺似懂非懂,轻声呢喃:
“行路人……”
看着翻滚的云雾,小云缺渐生困意,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
文殿外。
大祭酒与宋道理等了整整一天,直至午夜。
云缺进文殿已经一天一夜,时间已到,始终没出来。
大祭酒轻轻打开后窗,与宋道理探头望去。
大殿里,传来鼾声。
云缺正睡得香甜。
金色的骷髅头被当成了枕头垫在脑后,可能睡得饿了,抱着骷髅头还啃了两口。
宋道理和大祭酒的眼皮开始狂跳。
“他的机缘,莫不会是顿包子,或者一笼馒头……”宋道理目光呆滞的道。
“也可能,是个鸡腿……”大祭酒苦笑道。
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云缺觉得肚子好饿。
趁着文殿里没人,赶紧把头骨放回雕像手中,然后去饭堂吃早饭,又在南楼门口欣赏一会儿歌舞,接着去了趟茅厕,最后返回西楼,吃灵丹开始修炼。
至于昨晚那个奇怪的梦,早被云缺忘到脑后。
刚服下一粒养元丹,耳畔传来月魁焦急的声音:
“你刚才去了什么地方!”
云缺随口道:“茅厕。”
“茅厕之前!”月魁道。
“南楼听曲儿。”云缺道。
“再之前!”月魁道。
“饭堂吃饭。”云缺道。
“你除了吃喝拉撒,就知道听曲儿是吗!看看你的神识海变成了什么鬼样子!”月魁语气恼怒的道。
云缺闻言一惊,急忙收敛心神回归识海。
等云缺在神识海睁开眼,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