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中午吃饭时,老爷子主动拿了两个拳头大的土豆给他们,说是谢谢牧小满上午帮了一下,不然他这么大年纪,说不准就出了个好歹。
牧小满也不让人吃亏,把找了一上午才找到的八根甜草根给了他小孙子,小孩儿本来对她们就好奇,见牧小满对他笑还有些羞赧,这么一来二去,两边这会儿就搭上伙了。
两边相互打听了姓名,老爷子摸着胡子骄傲:“我姓友,我们父母那会儿很喜欢认字的人,还特意去找了个认字儿的人给我起个名字,人家想了半天,才想出来。不是我倚老卖老吹嘘,我这名字说出来,别人一听,都得觉得我父母有眼光。”
“所以您叫?”吴三白接话。
“友文化。”
“咳咳。”牧小满抵着唇压下笑意,“那您这小孙子的名字应该也不俗吧。”
老爷子对着牧小满露了一个‘你很有眼光’的眼神,中气十足:“他这名字,当时我也是想了很久,最后定下来,叫友礼。”
“嚯,一听就是个好名字。”牧小满语气肯定。
吴三白没懂牧小满为什么这么说,但想到他跟牧小满以前对名字的争执,咧着嘴对老爷子竖了个大拇指:“您起名字是比我俩强。”
老爷子也笑呵呵的,简单说了说,自己是个说书人,在一个地方呆不住,这些年拉着小孙子一个个基地外小镇走着,还说出了点儿小名气,以前都是花钱跟着运输队走。
结果这回小孙子病了一场,身上的余钱就没了,老爷子也不在意,大不了就靠两条腿走,不过出发前也找人打听清楚了。
85号基地和77号基地之间这条路,是运输队们走惯的路线,不算危险,当然,什么话都不能打包票说,人家也说了,什么事或许都有个意外,路上还是要跟人多的一起,保障个安全。
牧小满听了半天,目光在二人背的破布包上扫了一眼,看到里面露出的书角,挑了挑眉。
“看不出来,您老还随身带着书,您一定是位很有见识的人啊。”
如果是在现代,这本纸质书很常见,并不会让人觉得怎样,但放在这个世界,这可是很珍贵的东西,老爷子这样书不离身的行为,却是让牧小满心中暗赞了一下。
友文化什么不多,但见识一定不少,余光见这丫头扫自己的包还惊了一下,又听她这么问出来,悬起来的心又放了回去。
他神色有几分自豪道:“我可就靠着说书这门手艺吃饭呢,这肯定得带着,我认识的这些字还有这几本书,都是我的老师留给我的,以后我也要把它们留给友礼。”
“我父母当年怎么说都要让我读书认字,我对友礼的期望也是如此,哪怕别人都说酸话,我也当没听见,我老师也说过,不论什么时候,都要识字读书。”
说到这里,老人家的眼神还有些怀念。
“我们曾经被打碎过,但只要这些东西还在,我们就还是我们。”
最后这句话不仅让牧小满震撼,就连走在前面的大土和吴三白都顿了顿。
“可得了吧,老头子,什么时候能吃饱肚子,不担心明天,那时候再说吧,这会儿了读书识字有什么用,能吃能喝还是能填饱肚子。”
走在她们前面的一个青年男人叼着草叶,对他这番言论嗤之以鼻。
这种话老爷子听得多了去,压根就没在意,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悲悯,别过脸不跟他计较。
牧小满没那么多想法,她直视回去:“看不惯?那你把眼珠子扣下来吧。”
“嘿,你——”青年男人不乐意了,指着牧小满正想说什么。
“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