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科。”云肴小声说。
堂叔追问:“一本二本?”
云肴握紧自己的手腕,他并不是紧张堂叔的问话,他紧张的是来自一侧的另一目光。
云肴埋头数:“玉恒师范。”
堂叔哑口无言,靳夫人也稍稍惊讶,京州最好的学校说不上是玉恒师范学院,比它设施好的,比它师资力量高的,比它培养出更多人才的“京师大”才是首屈一指,但是玉恒之所以让他们动容,是因为玉恒虽然各方面比京师大稍次一些,可录取分数线却和京师大完全无差。
许多人说,玉恒师范是出身普通的高材生的收容所,它给那些交不起高昂学费的考生提供了可以继续求学的机会,京师大虽然也会对表现优异的同学提供减免学费的帮助,但是他对考生的要求是十分严苛的,想要完全免费到京师大求学,对一个考生来说绝非易事。
云肴不是天之骄子,不是那个能被京师大选中,提供免费求学机会的人,他选择了玉恒师范,那也已经让他父母倾家荡产,分道扬镳。
“那你现在是做……”堂叔的声音谨慎了几分,尽管他们家大业大,也十分尊敬这些达到某种成就的人,能进入玉恒师范的人,能力定然不简单。
正当大家紧盯着云肴,心中有丝尊敬萌生的时候,却听到了两个让他们大跌眼镜的字眼。
“画画。”云肴应答,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变得是其他人。
只听他这样说完,那些神色紧绷的靳家人顿时松了口气一般,云肴听到类似于叹息的微弱响声,还有靳辰堂叔的一声低笑和摇头。
“画画?”堂叔脸色轻浮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不解道:“你上了玉恒师范,现在就只是画画?”
云肴没有多做解释,干脆道:“是的。”
堂叔看了眼身边的几个长辈,大家的意思都写在脸上,唯独靳泽坐在那里,扶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云肴,不曾笑,面色严肃,一言不发。
而靳夫人刚对云肴燃起了一丝的信心,瞬间因这三言两语土崩瓦解,小声地叹了口气,也端起一杯水喝了起来。
“那现在又是在哪里高就呢?”堂叔追问,这种事就像你听高材生去餐厅打工,让人可悲可气,他刚刚对云肴那点欣赏也消失殆尽,此刻语气里充满的是不屑。
云肴耳聪目明,他怎么会听不出靳家人的恶意?可现在再改口是不是太晚?还有,他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一句虚言,对方能否接受,怎么想他,都不再是他所能控制的。
“废物只会画画”和“上了玉恒师范还是只会画画的废物”,性质是完全不同的。
“给别人打工。”云肴坦然地望着问话的人,如实交代。
靳辰小心地看了眼云肴,长辈的盘问多少走向有些不对劲,靳辰了解堂叔的意思,握住了云肴的手腕,是以一种无声的支持给到云肴,本来他不该插嘴长辈的话,但是让他这样看着他爱的人被攻击,也是不行的,靳辰补充道:“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