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之,以我们的实力,只要出手便必定会震惊四座,你不必着急,只要用心表现,把实力展示出来便是。”
关键时刻,还是刘裕沉得住气,其实,今天的讲武场上,对于他们三人来讲,并没有多大的优势。
他们几个打翻北府兵的壮举,在北府中是人尽皆知。军帐之外,京口人气势凶悍。
可军帐之内,就是北府兵的地盘了。站在人家的地盘上比试,多少是吃点亏。
魏咏之甚至能猜想到,到时候,他们挥刀劈砍、跨马射箭的时候,现场必定是嘘声一片。
“何迈那小子呢?”檀凭之掰掰手指头,问道。
说好了几人来投军,何迈也是积极从事者之一,原本,何迈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但进入军帐之后,却被士兵带到了别处。
“他是应征主簿,不需要比武,大概是在军帐里。”
刘裕做出了合理的推测,凭之讪讪:“何迈这小子,没眼福咯!”
“刘将军到!”
一声断喝,紫面髯须大汉便出现在了讲武场上,就在刘牢之身影出现的那一刻,人群迅速安静了下来。
速度之快,反应之迅速,让刘裕都惊了一下。
看来,在北府兵中,刘牢之的威信确实很高。
而更让他惊讶的,却是刘牢之身边的白袍男子。
那不是……那个自称王谧的郎君吗?
檀凭之怼了他一下:“那不是你的大腿吗?”
自从那日王谧在几人面前亮明身份,兄弟几个提到他,便会用大腿二字指代。
“看来,他果然出自北府!”
“我看不然。”魏咏之用心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得出了相反的结论。
“他肯定不是北府的人,还是从朝廷来的。”
“怎么说?”
刘裕一直没说话,只听他们两个讨论。
魏咏之笑道:“说不清楚,只是直觉。”
又是直觉,檀凭之撇撇嘴,自从和魏咏之在南渡的路上相识,魏咏之就时常提到他的直觉。
檀凭之是个粗人,对于他所谓的直觉,总是搞不明白。
刘牢之与王谧相携走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刘裕。还是这么自信呐!
也不知道今天的考核,他又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今天讲武场上的比试完全是为他们三人量身定做的,普通的京口乡民来应征,可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排场。
随便找个军帐,在前面划一块空地出来,拉一拉弓箭,扛几块大石头,只要有个大概的架势就可以算通过了。
京口乃是武艺之乡,这里的百姓都熟知朝廷征兵的要求,并且以加入军队为荣。
那种完全都通不过的人,根本就不会来,才不会自讨没趣呢!
“刘裕,怎么样,今天的场地你还满意吗?”
因为前两天输了一架,刘牢之自己都没有感觉,他一边蹦着脚的想要给刘裕难堪,可一旦说上话,他的态度却又不自觉有些软化。
刘裕当然不晓得他如此复杂的心理斗争,只弓手谢道:“多谢刘将军抬爱,寄奴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