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年纪大,资历老,众人早就翻脸了。
“阿叔何出此言?”
何无忌实在是不想和某人对话,桓伊只得代劳了。
桓冲面露得意的笑容,胯下之马,一左一右不停的甩着尾巴,模样和他得意的主人差不多。
“你们不懂,越是期望大,就越容易出现事端。”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哪有那么容易就能顺遂人意的,你们不要不相信,这完全是老夫的经验之谈。”
“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听不听得进去。”
遥想当年,哪一次出兵襄阳,桓冲不是志气昂然,想要一争天下的。
结果嘛。
大家都看到了。
“桓将军,今时不同往日,有了谢将军带兵,襄阳之战,必定会一帆风顺。”何无忌微微一笑,桓冲马蹄一停。
眼珠子瞪得滚圆:“你是在指责老夫没有斗志?”
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嘛!
“桓将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说的就是什么意思。”何无忌抬腿一敲马腹,便纵马向前。
“你!”
“岂有此理!”
桓冲琢磨了一会,终于回过味来。
待到他定睛一看,那何无忌早就已经跑远了。
桓冲仰天长叹:世人误我!
“谢将军,你看!”
“信使!”
北府兵的大军刚刚穿过狭长的小道,正打算全力向前,却见,不远处的小山岗上,出现了一匹飞速向前的马匹,正是向着谢玄他们这边赶过来。
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但是因为是在山包上,那信使的模样居然可以看一个大概。
那熟悉的花斑马色,绝对是得胜堡赶来的信使无疑!
刘牢之眯着眼睛,仔细辨认了一阵,也终于确定。
顺着他马鞭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谢玄亦是心中一惊:“果然是得胜堡的信使!”
这位信使,已经往来得胜堡和乔山数次,谢玄不会认错。
“该不会是得胜堡那边出了什么状况吧!”刘牢之低语道。
本着我恨的人,绝对不能让他好的原则,刘牢之并不想得到得胜堡那边的好消息。
他巴不得王谧倒霉个没完没了,霉运缠身才好。
“牢之,凡事要往好处想想。”虽然嘴上这样说,但谢玄的神色也变得更加严肃了。
很显然,他心里的小鼓也不可避免的敲了起来。
虽说联合得胜堡的堡民是很好的计策,可它毕竟就是在氐秦的眼皮子底下,若是被氐秦提早发现了动向。
那所有的谋划都就全都要泡汤。
哒哒哒……
哒哒哒……
谢玄并没有命令大军停下脚步,而是保持着原有的速度,继续行军。
相比浩浩荡荡的大军,自然还是单骑行进的信使跑得更快,没过多久,那信使就连同他胯下的快马迅速从山包上奔下来,接下来,他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北府军的阵营这边快速靠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