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狳 一身武艺,各种兵器都能使用自如,谁能伤害他?
然而,这个动静却又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
这样大张旗鼓的四处搜寻,而且,要搜寻的还是一个后宫的嫔妃,肯定是这个张夫人害了天王!
却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这可不见得,那张夫人柔弱无骨,怎么可能打得过天王,要我看,一定是两人吵起来了,说不定是天王的脸被张夫人抓花了!”
一个小宫女立刻就想到了当年,她还没有进宫之前,阿爹阿娘两人吵架时候的情景。
女人打架嘛,战术都是差不多的,不是抓头发,就是抓脸,力气其实并不算大,却也很是能勾起爷们的怒火。
对!
一定是这样!
但是,很快,小宫女的安慰式想法,就遭到了质疑。
“仅仅是打架,怎么可能把张夫人宫里的宫女太监全都杀了?”一个小太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愣愣的,颤动的袍服,正把他吓得哆哆嗦嗦的本质暴露无遗。
想到那大殿里的惨相,谁还能轻松的说出只是打闹之类的玩笑话,那个刚刚还企图安慰自己的小宫女,也登时吓得花枝乱颤。
再者说,这里还有一件事是根本解释不清楚。
张夫人,她跑什么?
如果只是打架动了手,也是小过,哪里需要逃跑?符融还调集了这么多的士兵,围着皇城搜寻。
一切的一切都在指向一个事实。
大秦天王,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突然之间,皇城里就乱了套。
凡是被苻飞龙关照过的宫殿,处处都乱成一团,不管是宫廷的小官,还是小宫女,小太监全都人心惶惶。
外敌还没有打进来,他们就已经自乱了阵脚。
而张牙舞爪的苻飞龙,还对这样的情况,丝毫没有察觉,还在把局势搅得更乱。
很快,他就已经将各大宫殿扫荡了一个遍,他可以肯定,他的搜寻是很彻底的。
但凡有一个蛛丝马迹都不会逃过他锐利的眼睛。
在有自信这方面,苻飞龙倒是很得苻坚的真传。
凡是我搜过的地方,就绝对没有任何遗漏!
“那里是什么地方?”
“谁住的?”
苻飞龙带着一众人马,浩浩荡荡的在皇城里转了一个遍,一无所获,只得再次返回起点。
既是苻坚的寝殿。
他们又走了一段路,在寝殿的后身,大约一里地左右的那么一个僻静的地方,苻飞龙忽然发现,竹林掩映之下,竟然还有一串小房子。
屋瓦低矮,占地也不大,肯定不是妃嫔的住所。
宫廷小官也不可能,他们不可能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那会是谁?
苻飞龙也不经常进宫走动,很多地方也不太熟悉,身后跟随的一个小太监向竹林的那一边看了一眼,轻巧道:“那里啊,是高僧释道安的禅房。”
“释道安?”
“那个圣僧!”
“是啊,就是道安和尚。”
那小太监被苻飞龙弄得也像是丈二的和尚似的,一听说竹林那边住着道安和尚,苻飞龙的眼神都变了。
变得特别虔诚,特别圣洁。
刚才的凶煞之气一扫而光,仿佛也入了佛道一般。
不就是个和尚吗?
有什么稀奇?
别看苻坚把释道安奉若神明,可是在小太监们看起来,那不过就是一个老头子而已。
还是个秃头,有什么稀奇的?
“我们过去看看!”
“不必了吧!”
“符将军,那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和尚,宅院外面都是侍卫,那张夫人应该不会跑到那里。”
但凡道安年轻个十岁,小太监们就不敢这样言之凿凿。
而现在,年逾古稀的释道安,实在是让人无法对他产生任何的怀疑,每次你在皇城里见到他,他的脑门上就好像是刻着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清心寡欲。
再说,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了。
张夫人现在端的是个危险人物,按照小太监们的想法,能在这样紧迫的时候收留张夫人的人,尤其是男人,那必定是有所图。
张夫人的容貌虽然比不上清河,但总也是个大美人,那些色迷心窍的男人,美色当前,说不定会冒险的!
可是,很显然,道安和尚没有这样的需求!
“你们以为我是去搜查的?”
视线向下,苻飞龙看到,那小太监竟然抓着他的手臂,好似有阻拦之意。
啧啧……
这帮人,下贱的很,竟然还敢阻拦?
他也配!
小太监们很坚持,苻飞龙也很坚持,相持不下之际,飞龙笑道:“我不是去搜查的,我想趁此机会,去拜见一下圣僧。”
啥?
拜见释道安?
这都什么时候了!
火烧眉毛了!
他竟然还有心情?
十几个侍卫,外加两个小太监,迷迷糊糊的就被苻飞龙带领着,来到了释道安的精舍外面。
虽说释道安并不贪图享乐,投靠氐秦之后,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个遮风挡雨之处,提供三餐而已。
但是,苻坚仍然厚待他。
给他的宅院是一处两进的正宗宅院,所不同的是,院子里塑了一个小小的佛塔。
平日里,释道安就会在这里燃点香烛,诵读经文。
除了一些必备的建筑以外,小院里还有一个黄土夯成的小庐,大约能容纳两个人大小,宽度尚可,高度只有半人左右。
夏日闷热的时候,释道安就会从房间里出来,偶尔到这个泥土庐里念经。
凉风阵阵,还是很有情趣的。
而现在,这个曾经给予释道安几年安稳富足生活的这间小院也不再太平。
随着苻坚的丧生,虽然,这个消息在内宫中还没有得到证实,但是,很明显的,在精舍附近值守的鲜卑士兵已经察觉出了异样。
很明显的,皇宫里闹腾了许多。
各种嘶闹声,惊恐的哭喊,不绝于耳,这一切,显然与夜晚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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