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本俗人,正之又何必为难与我!”瞧着连李璟都扯出来了,韩熙载着实为难。
不管怎么说,李璟对他不薄,虽然不听谏言。
“实话与您说吧!”萧俨沉声说道:“虽然中原换个皇帝,但禁军仍在,国势不减,往日朝堂之上还有北伐之议,如今却未见,人人畏惧,就连陛下,也是心惊胆颤,事宋之心,越发之勤了,节、寿之时,皆遣重礼相送!”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难道坐视那些武夫踏足江南,横征暴敛吗?百姓之苦,何人可知?”
“如今,某弃南北之见,劝叔言兄出山,正朝廷之气!”
韩熙载虽然退下,但对于朝堂之上的局势,却是一清二楚,知晓他所言一差,新君继位,些许气象还是有的。
对于新君,曾经的吴王李从嘉,他清楚的很,此人懦弱,外强中干,与先帝一般,素喜文,又贪恋美色,常徘徊于后宫而不知谨,着实不是一个明君。
在这乱世,一个喜爱文人,擅长舞文弄墨的君主,哪能护佑这千里江山?虽然他是文人,但宁愿君主是一个武人。
朝廷颓废,事大之心越发旺盛,尽是南人,吾等北人侨客,已无发言之权了。
“罢了,罢了,尽忠于君上,报恩与先主吧!”
韩熙载看了一眼期盼的萧俨,沉声道:“老身年迈,仍有动笔之力!”
“好!”萧俨笑道:“国之贤臣,莫过于君了!”
说着,这位古板清廉的大理寺卿,不由得喝了杯酒,大笑起来。
等待萧俨回家之时,早有宦官等候多时,见其笑意不止,又满身酒气,不由得问道:
“如何了?”
“请陛下放心便是!”萧俨笑道。
很快,消息传到了宫内,皇帝李煜仍未入睡,正在御书房中,焦急地等待着。
一旁,皇后周氏轻衣披肩,扇着扇子,为这位年轻的皇帝解热。
“如何了?”皇帝问道。
“萧公言,请陛下放心便是!”宦官轻声说道。
“好了,领赏去吧!”李煜瞬间松了口气,笑容满面。
“陛下何故如此开怀?”周氏问道。
“韩熙载此人,乃是北侨之首,文采斐然,又素有贤能,朝野民间,皆称赞有加,先帝在时,也不时赞叹,只是这几年不理俗务,沉浸于声乐之中,颓废了事!”
“朕如今新即位,朝堂之上的文臣,只把我当做糊弄的少年,何曾看得起我?”
“陛下息怒!”周氏柔声说道。
“嗯!”摸了摸皇后的玉手,冰冰凉凉的,李煜这才气消了些许,说道:
“如今,若朕让韩熙载重登朝堂,势必冲击朝堂百官,如此,朕说的话,才有些份量!”
“也只有萧公,一体为公,才能劝下韩熙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