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这里重男轻女,溺婴现象极其严重,在对于以儒治民的萧善文看来,这是极为泯灭人性的举措,更是不符合朝廷鼓励丁口滋长的策略,打压定是要做的。
所以,摆在他眼前的,就是鼓励婚配,抑制溺婴,移风易俗,改掉诉讼之风。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难事啊。
“县尊勿忧,这些事情,总归还是有办法的!”幕僚无奈,宽慰道。
“待多一些秀才、举人,让他们以身作则,希望他们能说服那些豪右大姓吧!”
萧善文自然看得出秀才举人试的好处。
其就只有一点,将那些热衷于仕途,又饱读诗书的读书人,纳入到朝廷的体系之中,在百姓之中,平白无故的就增添了一些朝廷的人。
他们就是朝廷的触角,半个身子在朝廷,自然维护朝廷的利益。
况且,不出所料,这些人又大半是地方上的体面人,有了他们的支持,县衙的政策,自然推行的更方便一些。
饮了几杯酒,两人就叹了口气,回到了县衙,地方官难为啊!
却说,在这片街道上,一向是百姓们乐意的地界,顶头就是一个寺庙,旁边都是吃喝玩乐的场所,尤其是数十座大大小小的酒楼齐聚此地,酒香味不绝,弥漫了整条街。
常州的百姓口袋里都有几枚铜钱,嗅着酒香味,饮几杯酒,再好不过了。
若是家里穷的,也乐意来此,嗅着酒香味解解馋,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甚至那些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乞丐们,或者贫民,也喜欢来这里,尤其是各家酒楼的后院,如同苍蝇一般齐聚这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李大同忍着炎热的太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直搓了一把泥出来,他也不嫌弃脏,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眼巴巴看着那飘香的酒楼后院,咽了口唾沫。
终于,“咯吱”一声,浓厚的酒香味飘了出来,只见几个大汉,抬着木桶,直接放置到了地上,看着蜂拥而至的众人,其中,一个大汉不屑地说道:
“你们也晓得规矩,咱庆春楼一向心善,这些酒糟本可以变卖的,但考虑到诸位衣食不保,所以就拿出来与你们,要知晓感恩,不要乱来,晓得不?”
“多谢庆春楼东家赏赐!”李大同与许多衣不蔽体的乞丐一样,连忙拜下,喊了好几次,其几个大汉才满意而去:“只给你们一刻钟,桶不要弄坏了!”
待其人走后,数十个乞丐连忙跑过去,对着数个木桶中的酒糟,大手抓吃起来,好像好几天没吃饭一般,不敢停歇。
李大同看着一片红色的酒糟,忍不住大口吃弄起来,狠狠抓一口入嘴巴,细细地闻了几下,鼻腔中满是酒香味。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肚子已经撑的圆滚滚的,再也不想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