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衙后房,县令一家住在后衙,自然幕僚也在这办公。
“王老弟,这般为何而来?”赵先生听闻是李举人家的管家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也无甚事,就是十九就开考,十几天了,应该殿试就有结果了,我家老爷急切托我向您打听!”
王老三有些心怯,声音小了许多。
“快了快了!”赵先生点点头,想傲娇一番,但又想到李寅的身份,又说瞬间低声道:“走水路,也不过数日的功夫,这两日就会到,让李老爷莫要急切,伤了身子。”
说着,见到他手中的礼物,连忙又转身而去,手中提溜着一盒东西过来,亲切地说道:“县君晓得李老爷身子骨弱,所以又去了一根三十年的人参与之补补,莫要推辞,这是县君的一番心意……”
这样来回推让了几番,王老三得意洋洋而去,县老爷的礼物,可是贵重的很。
“呸,王老三这小子,巴结上李老爷,野鸡变凤凰了,瞧那得意样!”
几个衙役见其得意的模样,不由得腻歪。
“举人就这般模样,这次李老爷若是中了进士,其怕不是得上天哟!”
赵先生摇摇头转身回去。
“那王老三走了?”县令名吴珍,四十来岁,原本就是主薄,原先的县令被罢黜使拿下,他就走马上任了,越发的珍惜这般官位。
“走了!”赵先生轻声道:“他就是来打探李举人的消息,按理来说,这时候也应该出来了!”
“可不是!”吴县令心疼道:“可惜,还蹭了我一根人参。”
“县君,按理来说,李寅哪怕中了进士,两年观政后,才出来为官,也不是这般巴结,还便宜这般小人。”
赵先生颇为不解道。
“你不懂!”吴县令摇摇头,说道:“且不说举人可为官,结个善缘,就言中了进士,今科知贡举,可是邓相公,其前途,不可限量啊!”
见其依旧疑惑,吴县令叹了口气,说道:“你或许不知晓,前朝时,三四十岁的进士,就可为相,如今或许改了些,须得往来地方,但依我之见,先县令,次刺史,十来年,就可爬上知府的位置。”
“而我这种非进士的,须在州县转悠十几年,或许快致仕时,才能磨上知府的边。”
“所以,此时结善缘,或许用不了五六年,就可借机升官了,其前途,难以计量啊——”
“你去打听一下,州刺史这几天也没消停,也在与李府结好,咱们也不能慢啊!”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突然从州衙传来消息,金陵的韩知府、李留守,也带着车马,依仗,来到了丹徒县。
“怎么?”吴县令震惊了。
“怕不是李举子中了进士?”赵先生惊诧道。
“不,这般架势,应该是三鼎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