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听闻南唐,吴越等国降君过的还不错时,心中甚至还有些期望。
刘继业自然也是心情复杂。
他走出来了皇宫,望着身后的太原皇宫,如今显得越发的破旧,普通的修缮,已经拯救不了它了,北汉的国势,又何不是如此?
这些年来,来自中原的消息,源源不断,唐国的强大,富庶,以及唐军的厉害,让他心有余悸
在大舅子折御勋的书信中,甚至这般描述:“其军好整以暇,甲胄俱全,一眼望去,无人不有,面目坚决,但有号令,莫不听从,又有宪兵队,四处巡游,违背军规者,毫不包容,即使营正、厢指挥,也不敢劝阻……”
“又有高头大马,强于河曲之马,体格健壮,身躯甚好,若是着甲冲刺,无人可当……”
在各种消息的拼凑下,刘继业对于唐军,未战而心有谨慎,十分忌惮。
回到家中,折氏一看他的模样,就止住了笑容,脸色颇为无奈:“你怕是又要出征吧!”
“还是夫人了解我——”
刘继业摇摇头,苦笑道:“军令不可违,如今的大汉,也只有我等几人了。”
折氏只能皱起眉头,说道:“大汉也不能老是使唤你呀!”
虽然这般说着,但她还是使唤仆人,将其铠甲,长矛,等衣食准备好,然后又让几个儿子与其见面,在孩子们的泪眼朦胧中,折氏看着自己的丈夫,直言道:
“继业,你要知晓,你不但是皇帝的臣子,也是整个咱们家的当家人,上战场莫要逞匹夫之勇!”
“恩!”刘继业坚定地点头,笑了笑,说道:“我心中自有分寸,好好看着家,等我回来——”
说罢,他转身而去,府邸的牙兵们,也已经召集完毕,上百人浩浩荡荡,直出太原城。
自唐末以来,牙兵,也就是明末时期的家丁,成为了将领的最爱,虽然免不了许多桀骜不驯的,但用起来着实不错。
对于刘继业来说,也是这般,厚养牙兵,让其在战争,成为一把利刃,护卫安全,再好不过。
出来城门,他亲自去侍卫司筛选了万人精锐。
其实,北汉最精锐的部队,乃是数千骑兵组成的吐浑军,一直深受皇帝信赖,厚养之,但他却调动不得。
这些骑兵部队,最适合就是出战,而不是养在太原城中,但刘继业却不敢提出来,容易引起皇帝的忌惮。
冯进坷一进来,就见到刘继业一脸的严肃,他大刀阔斧地坐下,直言道:“刘节度,团柏谷虽然易守难攻,但唐军定然不笨,若是强攻,咱们实在是守不住。”
“守不住也得守——”
刘继业与他相识,自然毫不避讳地说道:“唐军虽然厉害,但总归是人,是人就能对付,就算打不过,到时候再退守太原就是!”
“也只能如此了!”冯进坷摇摇头,苦笑道:“这般的境况,每隔几年都来,团柏谷守了一次又一次,终归还是得依靠契丹人来解救,真是他么的憋屈。”
“国势如此,不得不做!”
刘继业看了一眼冯进坷,总感觉,这位话里有话,似乎有些不好的念头。
见此,他不动声色地说道:“听闻唐人的射声司特别厉害,咱们得好好防备,斥候要多派一些——”
“这是当然!”冯进坷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