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射声司,还是皇城司,主要的活动范围,还是在京城附近,京都安稳,天下就安稳了。
而天下各州,就超过四百,县超过了一千五,根本就布置不过来,只能挑选重要的地方驻扎。
“陛下的意思,这是魏州,有人对范刺史不满?”
吴青眯着眼睛,轻声道。
“空狱之策,数以百计匪徒放走,许多犯小罪的百姓被杀,千家万户,怨声载道,岂止是百姓,官场上不满的也多的是!”
皇帝摇摇头,眉眼渐渐凌厉:“无论是什么阴谋诡计,反正范彦平这般的昏官,是绝对不能再当了。”
“引起了我这个皇帝的注意,自然就不能这样的善罢甘休,得展示展示点皇帝的威风。”
翌日,皇帝大开宴席,借着魏国公府的光,悉数请了魏州上下都名流乡老,以及县州官吏前来,说是要揽听民情,采取民风。
这般一来,让整个魏国公府好似过年般的热闹,停放的车马,数以百计,各色的锦衣,不一而足,在这般的体面上,没有人敢疏忽大意。
就算是顾忌名声的官吏,也穿戴一新,喜气洋洋地参与这场宴会。
须知,常年面君的,只有五品以上的朝官,京官,底层的州县之官,一辈子也只有几次,如今能得到这般的机会,可谓是大喜过望。
范彦平也是一脸喜色,他虽然不贪财,但家中还是广有积蓄的,况且,凭借着他州刺史的身份,什么也不干,吃喝都不愁。
穿着新长袍,黄溜溜的,范彦平一路上受到不少的豪强官吏打招呼,他心中颇为自得:“此番皇帝见到魏州这般景象,想必某必然简在君心,去府中任职,怕是必然的了。”
不过,他扭头一想,又摇了摇头:“还是去京城好,隔三差五的面君,京官好升一些。”
“太守,您坐前排,坐这!”安排座位上,范彦平坐到了比邻皇帝的前排,他喜不自胜,忙不迭地应下。
唐时,州常被比作郡,所以州刺史也常被称作太守。
其他的官吏则投之以艳羡的目光。
要知道,那一排,可是坐着魏国公幼子符昭寿等高官贵戚,其中的荣誉不言而喻。
在这般的等待中,范彦卿格外的满足,心情愉悦的很。
很快,皇帝就来了。
由于是与民同乐,他就没穿龙袍,就着了一件普通的白衫,但在众人看来,依旧是光彩夺目,神采照人。
“今日在魏州,能与诸位共庆盛世,实乃是一件高兴的事,天下混元一统,为大唐贺——”
皇帝举起杯盏,高声道。
“为大唐贺,为陛下贺——”众人也皆举杯,满脸喜色。
“只是,可惜,这般的盛世年华中,总有几颗老鼠屎,坏掉好不容易的盛世!”
随即,皇帝却轻声摇头,一脸的愤怒之色:“来人,给我拿下——”
皇帝挥挥手,突然一队兵卒就直接进来,众目睽睽之下,将魏州刺史范彦平为首的十数人,全部拿下,震撼了所有人。
随即,李嘉让人将他们的罪状颁布,然后冷声道:“全部押入监牢,全家流放占城,就这是肆意妄为的代价!”
所有人寒蝉若禁,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皇帝这一手,的确是太震撼了,久久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