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话,在院中沉默了片刻。
梁言的目光微微闪动,忽然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令牌,将令牌的正面朝向病态男子,开口问道:
“你可认得这个?”
病态男子的目光很快就被那枚令牌吸引,脸上神色微微一变,眼中居然闪过各种复杂之色。
短短的一瞬间,那眼神中有怀念,有气愤,有不舍,还有一丝..........悔恨?
梁言也有些吃惊,从看见此人到现在,对方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即便刚刚有十余个无辜之人惨死在他的手里,脸色也没有任何变化。
为什么见到这枚令牌之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病态男子的眼神变化仅仅只有一瞬,这一瞬过后,他眼中的复杂之色就已经统统消失,又重新变为风轻云淡的样子。
“你可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枚令牌是何物?”
“当然知道。”
梁言说着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令牌,只见是一块青石令牌,上面大部分地方都被青苔覆盖,许多地方甚至已经龟裂破开,不过令牌的正中间却有三个小字。
“这是九门令!”
“哈哈哈,不错!正是九门令!”
病态男子忽然疯狂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状若疯癫。
梁言也不知道对方究竟发了什么神经,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以防这疯子突然暴起发难。
他之所以拿出这块令牌来,是因为自己刚才破开“九峰杀阵”的关键,就是此物!
当时梁言虽然看破了大阵的种种变化,却不小心触发了“九峰杀阵”的杀劫,落得与温碧云、罗浩天相同的地步,要以一己之力对抗九座山峰的杀机。
也就是在这关键时刻,储物戒中的“九门令”忽然腾起一道青光,被梁言的神识捕获,一股信息涌入脑海,居然让他逐渐参透了“九峰杀阵”的玄机!
之后他便找到了大阵的阵眼,一剑斩断山峰,带领众人逃出了阵图。
可以说,手中这块毫不起眼的青石令牌,就是他破阵的指路标!
那病态男子看上去深不可测,之所以没有立刻对梁言动手,就是对他破阵的原因有些疑惑。
而梁言把这块令牌拿出来,也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哈哈哈!”
病态男子看见令牌,似乎是一件极为开心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病态的红晕。
慢慢地,笑声逐渐停歇,病态男子稍稍回复正常,目光看向梁言,笑着开口问道:
“给你这块令牌的人是谁?”
梁言沉默了片刻,没有选择隐瞒,缓缓开口道:“是一个自称‘龟九’的男子。”
“哈哈,是他!果然是他!我就知道,这老小子还没死呢!”
病态男子的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又是一阵大笑,最后摆了摆手道:“该死的一个不死,不该死的却都早早死了,这贼老天还是一点没变啊。”
“师尊,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李希然躲在梁言的身后,一脸不解地传音道:“到了他这种境界的修士,难道还会疯癫?莫非是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把脑子弄坏了?”
“也不一定。”梁言耸了耸肩,暗暗传音道:“有些人触景生情,想起以前的人和事,以至于影响道心,也是常有的事情。”
“那我们怎么办?打还是跑?”李希然又问。
“先静观其变.........”
梁言眯了眯眼睛,暗中传音道:“我观此人现在并不想出手,其实我也有些好奇,手中这块‘九门令’究竟有什么来历。”
“哦。”
李希然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此时病态男子已经彻底恢复了过来,看着梁言微微一笑,开口道:“这令牌既然是那人送你的,说明你曾经帮过他,如此也算是有些缘分,我不会再为难你了。”
“你认识龟九?”梁言沉声问道。
“当然认识!”
病态男子哈哈一笑:“我和龟九早在几千年前就认识了,只是他曾经答应我的一些事情却没有兑现,不过看在故人的面子上,我不会对你出手。”
梁言稍稍沉吟了一会,又问道:“那‘九门令’是什么令牌,和你们九宫商会有关系吗?”
“你问得太多了,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病态男子的笑容逐渐收殓,淡淡开口道:“九门令我要收回,不过作为交换,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仅有这一个,你可仔细想好了。”
梁言听后,不由得把满肚子的疑惑压了下去,只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一个:
“你们九宫商会究竟有没有山河圣气?”
这个问题刚问出来,病态男子就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点了点头道:“有!而且这瓶山河圣气就在我的手中!”
梁言听得心中一动,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可否给我一观?”
“自无不可。”
病态男子把手一伸,从袖中取出来一个翡翠小瓶。
那瓶中有一道土黄色的灵气聚而又散,散而又聚,流转不停,隐约可见一条黄龙在其中盘旋不定,看上去玄妙莫测。
“真是山河圣气!”
梁言几乎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道灵气的真伪,他现在已经有了剑婴雏形,而且凝结剑婴的剑道修为、剑丸之灵、五行之精他都已经具备,只差一种先天造化之气,所以对这瓶中的山河圣气特别敏感。
对方刚把这个瓶子拿出来,梁言体内的剑婴雏形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果然是山河圣气。”
梁言口中喃喃了一声,沉声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今日此行就是奔着这瓶山河圣气来的,你要怎样才肯与我交易,不妨开个价?”
“呵呵。”
病态男子微微一笑道:“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这瓶山河圣气是我用来钓鱼的,你想要和我交易,除非先帮我把鱼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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