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格里菲斯问道。
他望向蒂娜的方向,想听听她和其他站着的人有没有什么看法。
不等这些人说话,一位坐在贝布尔先生身旁的绅士喊叫起来:“为什么要在我们的仆人和街上的乞丐身上浪费时间,七神在上,他们懂什么是神秘现象吗?我已经快被冻死了!”
“我们来表决吧,”希尔伯爵睁开眼睛,似乎一直在等着这一刻,“根据古老的传统议事传统,我们应当根据席位加以表决。我的建议是,请站在那里的人进入壁炉,如果没有明显改善,便请骑士先生从中间沙发的公民中挑选一些。”
“我同意,”巫师立刻答道,“那便是两票。考虑到一共只有三票,我们已经可以得到决议了,骑士先生。”
“这不公平!”
“这太荒唐了!”
“我们还没说话呢!”
坐在中间沙发的人,蒂娜和站在角落的人都喊了起来。会客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肃——静,”拉频努斯巫师用雷电般的声音下令。
听到他的声音,说话的人即便没有立刻闭上嘴,也纷纷压低了喉咙。
“伯爵大人,巫师老爷,请等一下,这么仓促的决定,未免……”棉纺长老板带着讨好的微笑,客客气气的说着。
“荒唐,我们的席位上有七个人,却只有一票,”航运大亨贝布尔先生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发言,接着,他态度坚决的对格里菲斯说道,“骑士,如我刚才所说,用这个房间里灵能最强大的巫师作为燃料再合适不过,如果还不够,伯爵那边想必能支援一下,这是保住大多数人的最佳策略。少数服从多数,也很民主。”
怒意在蔓延。
格里菲斯发现伯爵和巫师的愤怒正在化作实质。他们觉得受到了冒犯,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和魔杖,态度变得越来越坚决和严厉。
这个时候,拉频努斯巫师突然站了起来。他挥动魔杖,念了一段咒语。
“住手,骑士,快让他住手!”贝布尔先生突然像小兔子一样尖叫起来,跑向格里菲斯身边,“骑士,这个房间里只有你是军人,只有你能合法的使用暴力,别让巫师伤害我们!”
不等格里菲斯出手,突然有一个站在房间角落里的人自燃了起来。他只来得及惨叫了一声,便化作一团灰烬。
“不!”
“哈——伏——纳——兹!”好些人惊恐的哭喊起来,“他,他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格里菲斯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紧接着,屋里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一些,壁炉也更明亮了。
“别紧张,先生们,”巫师微笑着坐回自己的座位,“现在是不是暖和一点了?”
“嗯,有点,”棉纺厂老板笑着说道,然后转身对着那些站在角落、吓坏了的人比划了一下拳头,“闭嘴,我们正在讨论民主”。
“但是还远远不够。”航运公司股东贝布尔先生嘀咕了一声。
“别担心,我会逐步添加燃料,”巫师说道,“当然,我们也得尽快有个结果。为了让骑士先生方便决定,按照议事规则,各席位可以分别向我们的主持人,军官先生游说。请伯爵大人开始吧。”
希尔伯爵站起身,来到坐在主座上的格里菲斯身边,俯视着他:
“我是拜耶兰的伯爵和元老。”
格里菲斯略作沉思。接着,他站起身。
高大、威武的禁卫军军官像一座劈开浊浪的礁石那样出现在伯爵面前。这位大贵人看着和自己视线齐平的燧发枪的枪管和锋利的剑眉,莫名觉得喉咙干涩,想要咽一口唾沫,然后再退个半步。
但是,他的身份和尊严不允许他这样做。对于骑士的无礼,他感到愤怒:
“我是希尔伯爵,拜耶兰元老院的元老。你是青年禁卫军,我看出来了,一定是修托拉尔。听着,你的指挥官命令你肃清这些暴徒,听到了吗,士兵。”
呵,多么空洞。
格里菲斯毫不在意这位伯爵的命令,甚至想笑。他甚至生出了一个念头,想开玩笑的问问这位伯爵有未出嫁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