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姐儿,你都长这么大了。”外祖父招手想让战流莺过去,但是一想到她之前对他的嫌弃。
手停在半空中,还是缓缓的放了下来,只道:“祖父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一会莺姐儿去挑挑。”
战流莺含笑的点点头,走到外祖父的面前,半蹲了下来,外祖父的手刚好落在战流莺的头上。
三哥见到这一幕,眼里划过一丝的冷芒。
结合刚才杨落说的话,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战流莺。
他妹妹果真大相径庭了。
战流莺勾了勾唇,把周围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她露出几分不以为然的表情道:“外祖父,一别好几年了,这次你一定要参加我的及笄礼啊。”
老人家深邃的眸子里,泛着浑浊的泪光,他很想答应战流莺的要求。
可他的身体,不容乐观,已经油尽灯枯了。
半年后…估计等不来了。
他伸出枯树皮般的手掌抚摸着少女如同丝绸一般的发顶道:“你能放下心结,我死也瞑目了。”
往事历历在目。
自从这丫头知道礼义廉耻后,就觉得她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豪门嫡女,而他们只是一身铜臭味的商人,不值一提。
更不能和他们为伍。
这些年,这个丫头没少做让他寒心的事情。
如今居然主动提出,让他参加及笄礼。
高兴是挺高兴的。
可是终究还是痴人说梦了。
他心知肚明,他的身体行将就木。
这次来京城也是强行憋着一口气。
说回光返照都不为过。
少女眨巴着大眼睛,好似不谙世事道:“难道外祖父还在意我当时年幼无知,口出狂言吗?”
少女眸子里泛着泪光,“外祖父我知道错了。”
外祖父伸出手,艰难的扶起战流莺道:“莺姐儿,人都是会老的,会有生老病死,你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要看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了,就能得偿所愿的,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战流莺借着外祖父扶她的时候,已经替外祖父把过脉了,确实气息微弱,就算是现在的精气神也是老人家靠毅力支撑着。
外祖父不仅仅是年迈,积劳成疾,更重要的是中毒了。
外祖父把生意做得声势浩大,家产不计其数,想取代他的人也不计其数。
前世,一世精明的外祖父就是死于族人之手。
四皇子义愤填膺的帮忙查出真相。
原主更是对他死心塌地,倾尽所有。
少女虽然对老人家的病有个七八分的把握,但是面上不显。
仍旧维持着一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外祖父如果不想回江南老宅去,留在京城让外孙女尽孝可好?”
“简直是胡闹,你祖母还健在,你怎么可以给外祖父尽孝呢。”老人家虽然呵斥,但是语气里多了几分欣慰。
原剧情里,外祖父的亲家觉得他只有一个女儿,而且远嫁京城,已经是后继无人了,想着要瓜分他打下的“江山。”
奈何···战家三郎又来到江南。
老爷子手把手的教他经商为人,战家三郎日益长大。
他们害怕老爷子偌大的家产,会给战家人鲸吞蚕食了,也就给老爷子下了慢性毒药。
日积月累已经有八年之久了。
其心可诛…
“外祖父喝茶····”战流莺端过一碗茶水,一滴肉眼看不到的晶体滑入杯中。
系统:我真的只是个工具人了。
“好孩子····好孩子。”外祖父把茶一饮而空,方才注意到在后面器宇轩昂的年轻人,不解的问道:“这位是····”
这一大早就出现的,该不会是战父背着自己讨了姨娘吧。
这姨娘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老人家脸色阴沉,仿佛能滴出水一样。
山雨欲来风满楼……